文字设计和视觉文化

短报:美国 70 年代左翼运动印刷史料收藏

图:Brad Duncan

20 世纪 70 年代初期的美国见证了社会变革思潮和社会活动的升温。反战运动愈演愈烈,民权运动尤其是黑人平权运动发展到了最高峰,女性和同性恋者要求解放的呼声越加高涨。这些运动虽然由不同的根源促生,但受到了反种族主义、女权主义、共产主义、无政府主义、泛非洲主义等意识形态的影响,具有鲜明的共同特征。

在这一波社会运动的浪潮中,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宣传材料,海报、传单、小册子、报刊、专辑封面……它们被印制出来,分发到街头巷尾,最后似乎注定在历史中转瞬即逝,但仍有不少保存了下来。在纽约布鲁克林,一个名为 Interference Archive(社会干预档案)的团体在今年 1 月至 3 月举行了名为「捷报传来:美国 1970–1979 左翼激进运动印刷史料」(Finally Got The News: The Printed Legacy of the U.S. Radical Left, 1970-1979)的展览,将这些政治意涵极为丰富却少有人知的资料悉数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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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报:《纽约时报》改版 A2–3 版

图:Co.Design

2017 年 3 月 2 日的《纽约时报》纸质版推出了全新设计改版后的 A2–3 版。

重新设计后的两版不仅囊括了聚焦报道、今日关注点、历史上的今天、每日语录、惠民信息,还加入了新闻制作幕后故事、网络版时报必读和视频音频推荐的板块,把填字游戏也挪了进来,据说甚至还会刊载记者的推特发文。整体设计风格明显借鉴了杂志和网页的视觉语言,各栏目以模块形式简洁齐整地分布在版面上,在高密度的信息之间仍然留出舒适的空白,使读者的目光自在游移,即便不细读也能快速纵览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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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变革的时代存在:设计师与策展人 Willem Sandberg

Willem Sandberg(威廉·桑伯格, 1897–1984) 摄影:Pieter Brattinga(图:Guardian)

1943 年的春天。二战中被德军占领的荷兰已经进行了多年的非暴力抵抗运动。除了大规模地掩护像安妮·弗兰克(Anne Frank)这样的犹太家庭之外,地下印刷业也在暗中遍地开花,逾千份小报在各处发行,有些甚至后来发展为大型报纸和杂志,运营至今。时任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策展人的 Willem Sandberg(威廉·桑伯格)也在做着一份特殊的印刷工作,他凭借自己在文字排版设计方面的专长和印刷商 Frans Duwaer 的帮助,在博物馆的地下室里为犹太人伪造身份证明,使他们躲过盖世太保的迫害。然而流亡者愈来愈多,大量与人口资料不符的假证使 Sandberg 和其他艺术家同僚的处境艰险。于是,经过精心的策划,他们在 3 月炸毁了市政统计办公室,上万份资料化为乌有,再无对证。

Sandberg 在德军的追捕中逃过一劫,但他的妻儿和其他多位同仁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活在和平年代的设计师和策展人们极难想象,自己的工作若牵扯上鲜血淋漓的生死会是怎样的场景。即使战时涌现的许多平面作品也表达了设计师和艺术家对战争的思考,但身体力行地把炸弹藏在自己家里的 Sandberg,显然更有一位社会活动家的尖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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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Mendelsund:阅读,思考,设计

Peter Mendelsund 新作两本。图:covers.petermendelsund.com

无论在哪里,书籍设计似乎都只在几个角落里兀自繁华,大部分书店的书架上展露的封面,或平淡无奇,或哗众取宠,或千人一面,加之电子书的兴盛,对包括封面在内的书籍装帧设计真正关注的人群越来越少。不过这并不会使设计师的热情消减,反而让一些术业有专攻的设计师得以大展才华。Peter Mendelsund(彼得·门德尔桑德)就是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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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ADC 视觉标识的 N 种历史

2014 年初,纽约 ADC 更换新标识(图:Brand New

作为资历最老的聚集顶尖创意与视觉艺术人才的民间机构之一,纽约 ADC(旧称 Art Directors Club,艺术指导俱乐部)从 1920 年建立开始,每年通过 ADC 年赛来评选视觉传播领域的最佳作品。ADC 始终坚持艺术标准与商业价值的结合,创始人 Louis Pedlar 与其团队建立俱乐部、开办年赛与展览的初衷,就是为了能提升广告领域的艺术水准,用品鉴艺术与工艺的眼光来评判商业性的视觉设计。最初年赛只征集黑白插画、彩色绘画、海报这三类作品,如今作品种类早已扩展到两百种以上,涵盖出版、包装、摄影、电视广播、交互媒体等各种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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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文标点拾趣

1. Banner
(图:Biblos

频繁见于西文排版中的许多标点符号,有着悠长的渊源。在数码时代,一些符号在网络上获得了新身份,一些在印刷排版中却愈发少见。我们不妨回头探寻一番属于它们的古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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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话走向理性:罗马字形的模数化重构

历代对罗马字型的模数化重构尝试。(来源:Jacques André

从罗马图拉真柱石碑上手工雕刻的字母,到用几何方法丈量出的字形;从十五世纪人文主义学者对罗马字形的复兴,到栅格模板上科学精确的绘制,罗马字母经历了一系列发展,逐渐脱离书法性质,转变为更趋于现代的几何字形。

如今我们所用的拉丁字母(也称罗马字母),与古老的罗马帝国有着紧密联系。罗马人不仅发展完善了拉丁字母,还确立了字母的形态。图拉真柱(Trajan’s Column)上所镌刻的铭文就是这笔伟大遗产的佐证。这些刻在石碑上的字母协调又美观。罗马人究竟使用了何种丈量方法来统一它们的形态,已不得而知。

然而两千多年后的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大力重兴古希腊古罗马文化,也涌现出许多研究罗马文字字形的学者。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罗马字形的协调匀称,一定是采用某种范式来构建的。于是他们通过几何方法重新绘制这些字母,为其赋予了新的生命,让字形设计转向模数化,也为后来的现代人用栅格(grids)设计字体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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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行走:伦敦地铁150周年公共艺术作品

圣詹姆斯公园(St James's Park)地铁站。(图:The Guardian

自1863年世界上第一条地铁在伦敦开通以来,伦敦地铁已走过150个年头。伦敦「地铁艺术」项目组(Art on the Underground)邀请多位艺术家参与创作,共同庆祝150周年纪念。其中规模最大的创作要数英国当代艺术家 Mark Wallinger 创作的「Labyrinth」(迷宫)。整个庞大的系列作品由270幅不同的迷宫图组成,将会被永久悬挂在伦敦270个地铁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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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停车指示牌新设计

(题图:Pentagram)

在纽约街头停车是出了名的麻烦事。因为停车指示牌极其杂乱无章,哪怕研究揣摩一番,仍少不了常被贴罚单的命运。纽约交通局官员 Janette Sadik-Khan 深知其痛:「有的停车牌高达5英尺,像一根图腾柱,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仅如此,指示牌全部采用大写字母,字体字号不一,文字居中对齐,阅读起来十分吃力,有时还能看见三种颜色的四块停车牌放在一起,上面堆了近250个字母。

好在现在一切有了改观。今年1月,纽约市交通局宣布将采用重新设计的停车指示牌。参与这一项目的是大名鼎鼎的 Pentagram(五角星)设计公司,由 Michael Bierut 与团队负责完成。作为设计师,Bierut 自己也饱受指示牌的困扰,以至于他只敢在车库里停车。不过,「我们真正开始着手这个项目时,才发觉原来的指示牌有多复杂。规则的可能性太多了,你开的什么车?要停多长时间?在哪天停?在什么时段停?需要用字体版式以及颜色帮助人们理清这些重叠的信息,的确是一项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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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师,译者,编辑与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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